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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5日,记者来到安远县版石镇竹高村濂水河畔的羊信江水文站。这里是观测赣江上游支流濂江水位、流量的关键支点,承担了安远县水情信息采集、传送和站点维护工作。
眼下正值汛期,是一年中工作最艰苦的时候,这里的水文工作者每天都要在室外采集江河的水文信息。
在竹林深处的一块小空地上,孤零零的羊信江水文站依水而建,旁边荒地上开垦出了几垄菜地。记者在缆道房里找到了正在忙着用铅鱼测流的3名水文站的工作人员,他们被当地人们称为“水文一家人”。
记者采访得知,40多岁的站长肖继清是一名资深老水文,被尊称为“父亲”。“大哥”何威已经在水文站工作了4个年头,“小妹”雷雨春以前是一名村官,去年考进了水文队伍。
从缆道房到站房还有一段长长的山间小路,雷春雨告诉记者,以前晚上下大雨出来测流会感到害怕,大雨来时大家都往家里跑,自己却往雨里冲。前几天和何威凌晨3时起来测流,一直忙到凌晨5时。她笑言,来到水文站,才发现自己是个女汉子,“这段小路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啰”。
雷雨春在羊信江水文站工作以后,肖继清就像心疼自己的女儿一样心疼她。肖继清对记者说:“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这个穷乡僻壤、荒郊野外工作,非常不便,也很辛苦,我已经向领导建议把小雷调到条件比较好、离家比较近的水文站。”
“我也舍不得呀。”雷雨春搭话。在她的心里,已经把羊信江水文站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“家”,有慈祥的“父亲”,能干的“哥哥”。对于“父亲”要把“女儿”赶走,“儿子”何威也是非常赞同,但他也心疼起“父亲”来。
何威说:“去年站上只有我们两人,除了做好水文测报工作还要对52个遥测站点进行维护。我们两人常常分开行动,沿山路骑一整天摩托车进行维护,非常辛苦。遥测站点都在人烟稀少的山区,有时候一天都吃不上一顿热饭。”
去年5月,一场大暴雨过后,自计井的出水口被淤泥堵住了,为了争取测流的时间,大家不惧湍急的河水,在淤泥里徒手掏了2个多小时。终于挖通了,从河里爬上来,全身都是泥浆,看不出一个人样。上岸后又累又饿,吃饭时连饭碗都端不稳。
虽然担心“儿女”们吃苦,可“父亲”自己却不觉得苦,肖继清说:“现在条件好了,有热水,有卫生间,打开煤气就可以做饭。测流也都基本实现了自动化,在缆道房操作电脑就能测流。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都是乘船去河中测流,非常危险。水文站的工作环境越来越好,在水文工作了二十几年,知道水文工作的重要性,觉得挺自豪的!”
何威和雷雨春告诉记者,他们的“父亲”不仅炒得一手好菜,还有一个绝活——每次大雨来临,他都能提前发出洪水预警信息,洪峰什么时候来、水位有多高都预测得八九不离十,被附近村民称作“水神”。
肖继清对此憨厚一笑,他说:“我不是什么神仙,也不会夜观天象。每一次下雨后,我就会去沿河的村子看洪水留下的痕迹,然后再问问村民大致是多少点涨起来的水,根据当时雨量大小,结合我们测到的流量,就能大致估算出洪水到达下游村庄的时间和受淹范围,及时发出洪水预警。”
在水文站,肖继清不大愿意提起自己的家人,他觉得自己内心有愧,没有尽到儿子、丈夫、父亲的责任。肖继清是崇义人,妻子带着读高中的女儿在信丰县城居住,而自己却在安远工作,虽然相隔不到100公里,回家的次数却寥寥可数。每次下雨时肖继清在站上才觉得心里踏实,虽然挂念妻子和女儿,可是一回家却又惦记着水文站。
站房的墙上挂满了羊信江水文站获得的各种荣誉。肖继清说:“干好水文工作其实很简单,就是要有责任心,同时耐得住寂寞,守得住清贫,凭良心做事,坚守在荒郊野外、洪水一线,认真对待每一次测流和每一个数据,守护一方百姓。”从2010年起至今,羊信江水文站提供的汛情信息服务减灾效益明显,减少直接经济损失近3亿元,有效避免了人员伤亡。(郭维维 记者钟李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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